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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城纵横40 路城记——北京城市副中心路县故城遗址的保护和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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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城纵横40 路城记——北京城市副中心路县故城遗址的保护和利用

名城纵横40 路城记——北京城市副中心路县故城遗址的保护和利用,

  古建细节手绘,古建彩绘薛吉忠,手绘古建园林顺应新时代北京城乡规划改革之需,进一步加强对世界范围内历史文化名城的研究,我院于2017年10月成立了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研究中心。

  “名城中心”是一个开放的学术研究平台,它以学习、交流、回报、引领为事业宗旨,致力于跨专业、跨领域的学习交流,致力于名城保护理论的研究和提升,致力于相关工程技术的成果转化和实践。

  “名城中心”以cityif“名城纵横”栏目为媒体窗口,不定期发表一些专家学者的观点、论文,供大家讨论。

  文图丨刘旸(北京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叶楠(北京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吴俊妲(北京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

  考古遗址的发掘往往伴随城市发展,大型工程项目建设时都会先行开展文物勘探。2019年5月,清华大学校内因新建土木馆大楼勘测出95座古墓,吸引了无数学子、网友围观。2020年10月,广东广雅中学复建工程项目进行考古发掘,发现了125座古墓,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而这个数量与北京城市副中心发掘出的古墓数量相比可就小巫见大巫了。2017年冬,仅在行政办公区范围就清理出从战国至明清时期的古墓3000余座。

  这么多墓葬的出现绝非偶然,它暗示着附近一定有处繁荣的城镇。从墓葬分布情况推测,证据皆指向了潞城镇古城村。通过“地毯式”勘探,终于在古城村的周边发现了深埋于地下的汉代城墙的夯土。通过文献资料确认,此处为西汉时渔阳郡下辖的路县县城。

  通过进一步勘探,考古队员陆续找到了路县故城的东、西、南三面城墙,但北城墙迟迟不肯露面,无法形成闭合的城廓。正在焦急之时,恰有一位当地老乡嘱咐:你们下杆儿小心点儿,别把我刚种的树给戳坏了。考古队员问,这些树啥时候种的?老乡回答:刚种的,但一直长不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树长不好,说明土不常翻,考古队员果然在老乡家的树林里找到了北城墙的夯土基址。至此,一座占地35平方公里的汉代县城完整展现在人们面前。

  这片遗址里有着丰富的历史遗存,不仅有连续的城墙基址、城壕遗存、城内道路、供排水系统,还有密集的水井、窑址和房址。说起汉代建筑,大家往往会想到壮阔的未央宫,或者汉画像石中层层叠叠的宅院。然而,路县故城出土的房址告诉我们,汉代普通百姓的住宅其实是名副其实的“蜗居”:一个灶台占据了屋子四分之一的空间,为了能站直身板,进门后地面向下凹,半地穴式的容身之处,几乎和新石器时代原始人的小茅屋别无二致。这样认知的反差主要是因为以往考古研究大多集中在都城,而路县故城的发现则极大填补了地方郡县治所研究的空白。

  遗址的价值不仅在于出土了多少精美物件,更在于其背后所体现出的历史、文化、科学和社会价值。路县故城作为目前所知通州地区最早且唯一的秦汉时期城池,将通州的建城史向前推进了2000多年,可谓通州文脉延续的“活化石”。路县故城位于蓟襄驰道及沽水之畔,是古代北京的门户。同时以其交通要道的重要位置,与大运河一起完整阐释了通州水路通、陆路通的“通”字内涵。这也是为什么它成为一匹黑马,竞争过了往年从不落选的皇族墓葬,当选为2016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

  横空出世的路县故城也让规划师们忙了起来。路城的保护面临极为复杂的形势:主干道横穿城址,三条铁路切割西北城角,运潮减河大堤及堤顶巡河路压占了北城墙,高压线塔遍布城址内外;在当时已经上报的通州区总体规划中,这里被规划为住宅用地。为了保护遗址,兆善大街以北的建设被紧急叫停,用地功能进入待研究状态。本着保护优先的原则,规划道路、市政管线、水系甚至铁路统统让位,最终决定在遗址地建设路县故城考古遗址公园,从寸土寸金的北京城市副中心行政办公区中生生抠出了一片113公顷的大绿地。

  对于这块比故宫还要大出二分之一的地方,应该如何建设?对于遗址公园,冯骥才先生曾撰文反对将遗址公园化,认为应严格保持遗址原貌,“独留青冢向黄昏”才是其应有的意境,这一观点得到了大批文物专家拥护,但这样荒凉肃杀的美感颇有些曲高和寡的感觉。游客量仅次于圆明园和秦始皇陵的大明宫国家考古遗址公园,游客对它的评价多是负面的:荒凉、没什么看头、土堆、遗憾出行……但另一面,那些以旅游景区为目标的遗址公园,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成为消费遗址文化、娱乐和狂欢至上的“主题乐园”。无论是放眼望去的黄土漫天,还是走了样的旅游景区,两种极端的模式都非我们所愿。理想中的遗址公园不仅应是考古工作和保护研究的大本营,文化展示、教育宣传的窗口,同时也应是市民休闲游憩的好去处。将遗址和公园两个属性相左的矛盾体结合统筹考虑,才是问题的解决之道。

  而加上了考古二字的遗址公园,复杂性又要多出一些。考古真真是个急不得的活儿,通常以10米见方的探方缓慢发掘,而且考古队伍不同于一般的施工队,有着很高的专业技术要求。按正常的节奏往快了说,一年能发掘1000到2000平方米已属难得。也就是说,仅路县故城城内的部分,就需要150到300年时间才能完成考古工作。如此漫长的考古时长,要求公园在建成后也应该具有一定灵活性,以满足持续考古带来的动态变化。

  为此,规划师通过多种设计手法加以应对。通过在原城墙位置堆土台,在保护地下基址的同时勾勒出古城形态。通过卵石等生态手法标识护城河位置,并设置步道,营造环绕城址、可进入观赏的旱溪景观。结合考古计划,整个公园被分为内外两大区域,营造一静一动两种不同体验:城内区域保持悠远辽阔的古朴之感,以10米见方为模数进行动态绿化,用可移动苗圃和装配式木栈道适应考古的灵活性要求。保留部分探坑作为展示或活动场地,满足公众对考古的好奇。城外作为超远期的考古区域,实施相对“永久”的绿化。区域整体垫土1米,以保证乔木种植不破坏文物层,同时在绿荫下植入游园休憩和文化互动体验功能。对于城址东侧承担蓄涝功能的镜河,设计常水位和洪水位两种不同的滨水岸线,让人们可以常年享受亲水乐趣。

  城市中的考古遗址公园绝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它需要回应人们对文化、景观、休闲的需求,既做到完整展示与阐释遗址,又注重它的公园属性,让广大群众喜欢,真正做到文化遗产保护成果的全民共享。尤其对于城市副中心来说,考古遗址公园将历史融入城市生活,不仅丰富了北京城市副中心文化内涵,更是打造出不同于大运河的另一张文化名片,这样的路县故城才能体现北京城市副中心“文化传承”的真谛。

  如今,路县故城考古遗址公园已初见规模,遗址博物馆也即将开工建设。我们期待,路县故城能掀开考古遗址公园的“高冷”面纱,被城市拥抱、被公众喜爱,成为这座千年之城赏心悦目、魅力独特的那抹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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